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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毕竟任何人都可以想象那些兽性的成分。 (第1/2页)
2.毕竟任何人都可以想象那些兽性的成分。
毕竟任何人都可想象那些兽性的成分。 今天的事太多,潘璐只想回房间睡觉。 她的房间采光很好。 白天夜晚,她都喜欢全拉上窗帘。白天阳光不能直射透过鱼缸,投下影子在地毯上。 看了会书又玩手机,迷迷糊糊睡着了。 潘栋国今天回来得很晚,估计又是酒局。他平时脾气暴,喝醉后倒是安静得很,一身酒气味,陈慧和潘龑一起拖着他进卧室,一边对自己儿子说,味道真难闻,我今晚睡客房。 潘璐门没关,这些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她嗤笑了一下。他们折腾得醒了,她爬起来把门关上,于此同时发现自己头很重很昏。 夜晚,鱼缸灯的劣质紫蓝光散发微弱光源,金鱼影在墙壁摇摆。老旧空调有自己的想法,变着调一般换风,砰!一声,第十多次按下的白色遥控器被潘璐砸到地板,滚向角落。 她盖上被子,继续睡,反正学校大考后放两天假。 嘭!门被撞开的时候,她伴随着心脏几欲跳脱出来的炽疼醒来。 敲门声这么大你没听见?你怎么了?他很凶地吼自己,可是声线隐藏着不易察觉地颤抖。 一片黑暗里,她看到他出现在了门口。 嗯? 她想这么说。 然而她才发现自己的状态糟糕透顶,眼睛浮肿得疼,喉咙上了漆似得又肿痛有涩,身体关节就跟没上油的齿轮,动一下都作响。 她艰难地咽了几口,试图起身。 夜灯被打开。 她惺忪下眼睛,半梦半醒地看到潘龑坐在床边。 男人伸出手,冰冷的肌肤质感,刺得她一激灵。 她已经没办法思考了,分不清是因为冰还是因为第一次潘龑碰她,毕竟她垂眼疲乏又迟滞的样子,都快让他分不清。呼出的气都是热的,团团萦绕在她唇边。 触摸她脸颊的大手停顿的时间正常吗?他眯了眯眼。她微微磕上了眼,他的大拇指划过她嘴唇的每一条沟壑。 你发烧了,男人的眼角有些酸涩,盖住了什么,meimei。低声喃道,仿佛是给自己听。 喔··· ····? 温暖的手掌轻轻地离开她。 睡着的。她平静安详的舒展在睡梦里。 白天,在学校里,在父母前,她昂扬着下巴看人。但那不是完整的她。潘龑深知且清楚她残缺那部分的每一个棱角、线条和形状。 潘龑出去又回来,把她抱起来,她这次醒的很快,准备被饲喂药片。 他捏着药片放进她嘴里,里面呼气的热气喷在自己手指。还能看到她的牙齿和舌头。 金鱼的影子投在他们的脸上。 她吞咽的声音略微带着含混,因为喉咙肿了很疼,药片下去的时候她皱了下眉。 为什么会发烧? 不知道。她表情空白,摇摇头,我在学校也没做什么。可能是因为空调坏了?但是她睡觉一直有好好盖被子。 他侧头看了一眼空调,他的目光有一瞬间地迟滞,那是他 不会是,他站起身,你先睡一觉,两个小时后我再来看你。 潘璐和往常一样乖乖地点点头,滑进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潘璐做了个梦,碧蓝天空和刺眼的白,她穿着泳装在学校楼顶的泳池,只把脚放进去就很舒服,坐在边沿听歌。忽然间她掉了进去,溺亡色的大海,她又出生在集满雨水的水缸中,南方盆地的夏季,集聚连绵阴雨和乌云。 她醒来的时候,潘龑坐在床边,正准备把她踹开的被子掖回去。床头柜上多了一盏温热的煮梨子,正在冒着雾气。 她想起小学,她一个人值日到最后,淋大雨回家后发了烧,那时候爸妈都很忙,她一直很听话很听话,为什么爸妈一个电话都不打给自己?她不是上次考试才拿了第一吗? 她大哭一场,潘龑似乎发现了什么,给她找药,又不知道怎么变出一道冰糖煮梨。 潘璐很少生病,今天潘龑又做了她其实很喜欢吃的冰糖煮梨。 潘龑喂她吃了半边梨子,脆脆的,她没来由地说,我以后再不会那样做了。 知道错就是好孩子。 再测一次体温,潘璐降到正常温度,他用酒精湿巾擦拭温度计,睡吧。 她在他一直都是很乖很听话的孩子,嗯嗯。滑进被子后,她的脸还是有些红,很快就睡着了。 然而潘龑并没有离开房间。 他甚至保持着之前的姿势,静默无声地坐在床边。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从窗帘缝隙洒下一线的微弱的光,潘龑的脸部线条就在这样的阴影中,晦暗不清。 男人的右手指腹摸过左边的袖扣,刮擦着圆润的弧形边缘。 潘璐的呼吸不怎么匀称,让人觉得她睡得不太安稳。在潘龑看来,潘璐有些早慧,然而早慧就越容易早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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