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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瓜熟弟落(八)敏司长谋凶敏识才,情霸王别姬情难别 (第1/2页)

    

瓜熟弟落(八)敏司长谋凶敏识才,情霸王别姬情难别



    火车到天津东站时已经晚上六点半了。

    袁贺平跟着那人后面一起下了车,那人在前,他在后,顺人潮涌动往外挤,黑压压的后脑勺一片,袁贺平个子高一点,一眼就瞅准了那人的帽子尖,一直保持距离悠悠随行。

    那人似乎有所警觉,穿插于人群而呈Z型移动,晃来晃去,行动也快,一转眼,袁贺平跟丢了。

    他不急,反而立在原地笑了。

    出了站,就到了老龙头车站广场,一侧是黄包车等候区,另一侧停了一排豪华小轿车,袁贺平上了一辆黑色轿车,同里面的人打了个招呼,坐稳了,忽然目光凝住,指了指车窗外对旁边的人说:张庆之,你看那个人一路坐在我对面,考考你,看出点古怪没?

    旁边的人穿中山装,平头小眼,警觉挑眉,眯起眼睛盯紧远处的人影,隔了半晌答:身量瘦削,穿的那身衣服也不大像他自己的

    袁贺平笑着摇头:呵呵你还是年轻,我跟你说,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一个人跑远途,竟然没个行李?

    那人顿悟,急忙命司机:跟上!

    袁贺平却举手阻止,扔过来报纸说:应该不止一个,先勿要打草惊蛇。

    那人接过报纸低头看,喜得眉毛眼皮都跳跃:袁司长,这可真难得了!

    袁贺平没理他,轻声命令:你去吧。

    是!

    张庆之下了车,车子便启动了,穿过内街马路,上了海河的万国桥。

    这条桥是法租界工部局修建的,也叫法国桥,就架在贯穿津地的海河上,桥底运输船只通行停泊,渔人张网捕鱼,岸边一排鼓楼平房破旧不堪,东侧又是日租界地,放眼看,有西式建筑Astor   house也有利顺德大饭店。马路宽敞,人来人往,路边有穿黑袍子的传教士,也有穿旗袍的小姐,还有穿破衫子的脚力汉果然是个土洋杂合的天津卫景象。

    车子一路抵达袁府,半洋半中的两进房,袁贺平刚入了院子,就有人从房子里迎出来:Wele   back!

    是他独女袁安琪。

    人是今年从英国回来的,本事没学多少,钱倒是没少花,出手也阔绰,在交际圈里颇得意。打扮也新奇,时髦的波浪卷发又裹着精致小卷,垂搭在肩,束胸黑底刺绣袍,袄裙绣一只金丝孔雀昂首独立。她也不嫌冷,没入夏就光了脚,脚上勾黑底红花锦鞋,鞋面透出点白rou肌肤来,不大端庄。

    此刻她正坐在自家的鹿皮沙发上,手里摆弄只猫,看着佣人进出伺候她爸爸的雪茄和威士忌。

    餐碟摆上桌,装了各式小吃:香蕾轩的奶酪、西华园食品店的黄油布丁和祥德斋的贵妃饼和糖缠。

    我不在你都忙什么?袁贺平洗了手,落座点烟,眯眼看袁安琪。

    袁安琪抚猫,头也不抬:忙什么倒是忘了,只觉得每天都忙。

    哼,读书不行嫁人也不肯,你看看你,一天到晚成什么样子!

    袁贺平嘴上虽训人,但心里头还是宠,宠得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吃的、最好玩的都捧给她,这种毫无节制的爱背后是对其生母早逝的一种心理补偿,可这袁安琪,越得了爱越觉得不稀罕爱,瞧不起俗物,受不了以心付她的,加之染了点西式的浮浪气质,脾气甚是古怪了点。

    袁安琪捏住猫下巴,手上不自觉使了劲儿,猫嗷地一声窜跳下去,袁安琪顺势踢一脚:一回来就说我!

    袁贺平刚要说话,佣人进来通报,说是陆少校来访。

    袁贺平点头:来得正是时候,叫他进来。

    袁安琪撇撇嘴:你不在陆铎也不来,偏偏你一回来,他就来,分明就是盯着你来的。

    袁贺平道:你呀消停会儿!

    爸爸,你还没答应我呢,我想去平安饭店跳舞

    跟你说多少遍了,等你成年了再说!

    啊爸爸!

    陆铎这时候已经走进来了,远远地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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