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骨、爱神与苦艾酒_/爱神/:对峙(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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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神/:对峙(一) (第2/2页)

一个姿势,眉目如常,半分感情都不外露,不知道想些什么。

    只知道那光熄了又亮,映照出容颜的三分之一,一只眼睛有光,另一只完全隐匿,把他青涩的少年模样衬出了一种生猛的阴邪之气。

    然后他关掉了灯。

    长久地,长久地坐在座椅之上,闭着眼睛。

    听头顶的钟在走针。

    只有他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他再起身,推开周幼里那扇看似实掩实际上虚合的房门,走到她的床头。

    足足站了有五分钟。

    低头,一点点向下,靠近她的脸。

    停在她头顶正上方的地方,感觉到她规律的气息拂在他的鼻尖。最终转身走出房门。打开了浴室的花洒。

    水,从贴在他身上的花洒里喷出,毫不浪费地从他身体上淌过,流到地面无声无息,他坐在浴室的瓷砖上,背靠着夜里冰冷的墙。

    冷水很快就把他冲得发凉,打颤。

    他捂住口鼻,没有咳嗽出声来。

    渐渐呼吸急促,身体不自觉地倾倒,躺上了地面。

    颠倒着看到浴室的房梁。

    漆黑的夜里树影摇晃,蛙声阵阵。

    周幼里从梦中醒来。

    她忘记自己梦到什么了。

    隐约是一个廉价旅馆,有个男人的模糊影子,她知道那是梁胥的影子。

    一看时间,早上七点,阳光从窗纱透进房间,空调开了一夜。

    她关掉空调,室外机发出一声隆的响声。

    洗漱以后起床做饭。

    下意识煎了两个鸡蛋以后,周幼里动作一顿,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下了两人份的面。

    坐在餐桌前,她想起梁胥。

    想起他作为小男孩的样子。

    起身去梁胥的房间敲门。

    次卧没有关门,周幼里站在房门外面,敲了敲门板,看到被子里隆起的身影,蜷缩一团,是小小的一团。

    她走了过去。

    出来吃饭。

    被子里的人纹丝不动。

    周幼里上手去推。

    他软趴趴地倒在床上,露出一个头来。

    周幼里看到他惨白的面色,额间大汗淋漓,眉心蹙起,烫得吓人。

    怎么了?周幼里把他抱了起来。

    她放下手,知道他病了,想抱他去医院看看。梁胥突然重重下压。

    周幼里手臂一弯。被他限制在这里,不能站起。

    你干什么?我去拿钥匙,带你去看医生。

    他沉默地下放重量,把脸转到一侧,耷拉着眼皮。

    起来!周幼里又摸了一把他的额头,喊道。

    他病得厉害,强撑着往下压,只在最开始有些力气,后来周幼里用力抵抗,也能勉强把他抱起,他被抱了起来。

    在她弯下腰贴上他脸颊的时候,梁胥问她,你在乎吗?

    周幼里抱着他往外走。

    他说:我病了,你在乎吗?

    周幼里摸到玄关上的车钥匙。

    他说:我死了,你在乎吗?

    周幼里打开房门。

    他其实已经有些意识涣散了。

    强撑着一口气,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你爱我吗?

    周幼里把他抱到怀里。

    轻轻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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