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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第2/3页)

轻轻骂了一声,看着远处昏暗的景色,远处的楼房都亮着灯。她丢了烟头,抬脚狠狠碾灭。鞋底狠狠摩擦地面,烟头被碾得细碎。

    鼻子又开始发酸了,她低下头,盯着地面的视线开始模糊。她抬起手,掌心按着眼睛,不想让眼泪流出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要来找裴邵,也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之后看着他家里亮起的灯,她会不敢进去。

    身后的门忽然打开,声控灯伴着开门的声音亮起。

    蒋绎捏着一包湿巾走出来,看见她低下的头和弯下的背。顿了顿,然后走到她身边,蹲了下去,把湿巾递到她面前。

    阮月安把脸埋在膝盖上,决心不让他看见一滴眼泪。

    蒋绎看了她一会,轻轻叹了口气,抽出一张湿巾捏在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

    别哭了。他说。

    不许告诉裴邵!

    阮月安捏着湿巾擦掉眼泪,胡乱在脸上擦了一遍,声音中还带着哭腔,也不许告诉任何人!

    蒋绎又抽了一张湿巾,递过去,声音很轻,嗯。

    然后就是沉默。

    阮月安不说话,蒋绎也一直不说话。

    她擦掉眼泪,低着头捏着湿巾不知道在想什么。蒋绎看了一会,忽然张口问她,我没回来之前,你哭了很久吗?

    是又怎么样?

    虚张声势。

    蒋绎轻轻笑了一下,他捏着湿巾的塑料包装,垂下眼看着包装上的商标和图案,不怎么样。

    他把湿巾放在她身边的台阶上,问她,我能在这坐下吗?

    嗯。阮月安捏着湿巾放在台阶上,扭头看他,我还想抽烟,你还能给我一根吗。

    蒋绎握着打火机给她点火,看着她眯起泛红的眼睛捏着烟凑过来。她的鼻尖发红,左边脸颊上的泪痕没有被擦掉。

    火苗照在她面前,轻轻摇晃。

    抽烟对身体不好。他忽然说。

    阮月安看他一眼,鼻音很重,说得你好像不抽烟一样。

    蒋绎没说话,他收起打火机,坐在台阶上抬头看夜空。

    四周很静,只有微风吹过树叶碰时发出的摩擦声音和矮灌木中的虫鸣声。

    阮月安吸了两口烟,弯下腰趴在膝盖上,夹着烟的手在鞋面上轻点了两下。她扭头看了蒋绎一眼,轻声叫他,蒋绎裴邵的mama是不是对他很好?

    蒋绎低下头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嗯。

    阮月安低头看着脚面,她出来时穿了一双白色运动鞋,走了很久的路,白色的鞋面沾了不少黄色的土。她轻轻点了点脚尖,震掉一部分土,张口问他,那他爸爸呢?

    也很好。蒋绎说。

    微风吹过,带着烟味吹过他面前。他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倒了一根烟在手心。

    阮月安听到打火机的声音,转头看他。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捏着烟凑近火苗的时候,他眯起了眼睛。

    裴叔叔和邵阿姨都很好,对裴邵和对我都很好。

    一样的好。他说。

    阮月安没说话,她盯着地面,手指捏着柔软的过滤嘴捏了捏,哦。

    声控灯灭掉,阮月安没说话,蒋绎也没说话。

    在黑暗中,蒋绎放下手,扭头看了她一眼。她仍维持着趴在膝盖上的姿势,指尖的猩红一点被她按灭在台阶上。

    我她忽然张开口,声音很轻,声控灯并没有亮起。她捏着被按灭的烟头,在台阶上轻轻划了两下,很轻很慢地说,我有时候挺羡慕裴邵的

    阮月安没有说她羡慕裴邵什么,蒋绎也没有问。他没说话,只是抬起头,看着夜空。

    你说我是不是我太贪心了?既想要现在这样的生活,也想要我爸妈像别人的父母一样她的声音很轻,隐隐约约还带着一点鼻音。

    蒋绎盯着夜空,嗯了一声,说,人都是很贪心的。不光是你,任何人都很贪心。。他扭头看她,我觉得贪心并不是你的错。

    阮月安抬起头,看着他,那你也会有这样贪心的时候吗?

    蒋绎与她对视,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阮月安看着他,他迎着夜里淡淡的光,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阮月安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此刻说出的话和问出的问题,对蒋绎来说实在太失礼了。这种话她可以问任何人,问任何人都可以,但她不该问蒋绎。她直起腰,很急着跟他道歉,对不起!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我说话的时候没过脑子

    对不起!

    声控灯被她叫亮。蒋绎在灯光下看着她摇了摇头,嗯了一声。他轻轻笑起,我知道。

    阮月安的紧绷的肩膀落了下去,她挪开眼,又说了一声对不起。

    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他说。

    阮月安不说话了,她趴在膝盖上,双手环在腿弯抱着自己。她听着蒋绎抬起手吸烟时烟草燃烧时发出的声响,听着他轻轻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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