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4/9页)
r>不嗔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朵澜眼疾手快,飞快地点了他的睡。睡吧,不要醒,而等你醒来时,一切都很好。魔,被抑制住了。但愿你从此以往,安乐祥和。她拉过床上的薄被,给他盖好,再一次轻抚着他的脸颊,擦去那大颗的汗滴。“不嗔。”她站在朱檐之下,望着眼前的万线银丝飘过,水汽倾洒在脸颊一片沁凉。她像一个孩子,站在窗儿,用手接着雨滴,洗去手上的污浊。然后,再没有看一眼,转身走入雨帘中。天地苍茫,孑然一身。卷三盛放066钟灵地,毓秀山。高山绝谷,形式险要,崤山,自古便是险峰,乃神州大地第一高山。如同一只雏鸟,在外扑腾多日,风吹雨打,一无所获,终是只能回巢。从前回山庄,莫不是香川或者寒烟带路,蜷缩在他二人怀中,不多时,便腾云驾雾般踏入上山那条小径。夕阳斜照,山水明丽。一个娇小的人儿顺着石阶攀爬,沿着那石子幽径,向半山处寻觅。无限美景,却无暇赏玩。手臂上的痛已经麻木,喉咙里干涩如火,阳光渐渐隐匿,如若不能在天黑之前上山,她实在不敢想象,自己会不会倒下。眼前渐渐模糊,叶朵澜咬紧牙关,艰难挪步,三天两夜的奔命回程,已使她浑身再无半分力气。一片半枯的旧叶飘零下来,落在她的脚边,远处似有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响动。有人?!就在她勉强支撑起身体,想要去看个究竟时,清脆悠扬的叶笛响起。她神色一动,莫非……摇摇头,朵澜苦笑,怎么可能,这个时侯,汲寒烟必然在练功,或者,在哪处温柔乡销魂窟里。刚来弃命山庄时,她不记得过往,每日便是绞尽脑汁,想要逃出来。那一脸冷酷的二少爷,逮到她,黑着一张俊脸,问她,可是想要出去玩。她骇极,然而仍是倔强地点头。他便真的带着她,光明正大地走出去,来到那山明水秀的地方,随手采了片树叶儿,吹响起来。此时,她隐隐约约听见那熟悉又陌生的旋律,几乎以为自己是累极,睡在梦里。摘一片肥厚鲜嫩的绿叶,含在唇中,少年时的寒烟轻松运气,一阵旋律悠扬而起。“我怎么不会?”小朵澜笨拙地抓着两片叶子,东吹一下,西吹一下,只有“噗噗”的闷响。不屑地冷哼,寒烟从小脸色便冷,暴躁地拍开她手里的几片湿漉漉的叶子,骂道:“因为你笨!”周围的乐音,越来越清晰,彷佛萦绕在耳畔。朵澜起身,索着,只这一会儿,天色便暗了许多。起伏的音律,戛然而止,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近。和望月的赤红,香川的雪白不同,寒烟的长袍莫不是藏蓝或皂色,背脊总是笔直,宛若这山中挺拔的树。他身材修长,兼有北方人的伟岸和南方人的儒雅。乌黑的发束起,面目俊雅,然而他目空一切的表情那般自然,好像生来便是这样,叫人不敢投去窥视的眼神。“寒烟少爷?”她嗅到他微醉的气息,淡淡的草香和酒香从他身上传来,秋风吹来,衣袂扬起,尽显韶华。虽然暴躁易怒,可也是个俊奇的人呢。“我当是窜出个野兔子,没想到是个活人。”寒烟哑然失笑,眸子里着寒星一样的孤光,一动不动地俯视着她。中有些憋闷,那戏谑的语气,令朵澜乍然想起小道士不嗔。她咳了几声,嗓子冒了火一般,哼唧了下,说不出话来。寒烟向前一步,蹲下,看着靠在石头上的小人儿,从腰间,摘下个小小的水壶来。拧开了盖儿,递到她的唇边,又生气般,硬掰开她的嘴儿,一股脑儿灌进去。朵澜仰着头,有些急迫,那水又凉,滑入咽喉,便一路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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