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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口沙哑的声音把自己吓了一跳，张三清了清嗓子才继续道：“一起来就不见了，回来还带着一身露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跟肖灵稍微做了些训练。”

“哦，”张三坐回沙发上穿袜子，“以后有事要跟我说。”

“嗯。”三月知道张三心里在急什么，平时从来不穿袜子的他今天竟然破天荒地穿起了袜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其实他心里很着急他老爹。

“六儿啊，待会儿跟我走一趟。”果不其然。

蓝蓝的天上冻结着鱼鳞状的白云，西北风不紧不慢的吹着，那风虽说还算不上凛冽，但吹在脸上也能体会到些许阴冷。偶尔有飞机从高空中飞过，那机身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出了银白色，机后留下了发动机的轰鸣声。

张三循着昨晚的路一个劲儿地往前走，双手插在口袋里，大大的帽檐遮住了半张脸。

他一直在留意路边的小贩，但是都没有找到那个粉红色的蛇皮袋。那粉色的幻影像蛊咒似的，不停地在他脑海徘徊，挥之不去，赶尽不绝。

倒是三月凭借昨晚的气味，带着张三左拐右拐地撇进了一条小巷，然后张三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粉红色的蛇皮袋！

老男人靠在一个垃圾桶旁，还在睡觉。睡觉的时候都紧紧地攥着蛇皮袋不放。不知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常年没洗过的手乌黑，连手掌的纹路里面都嵌满了灰尘。指甲也是好久没剪，都向手心弯曲，暗黄色的茧已经变了形。

张三忽然憋不住地想哭。

他是恨他爹，可他毕竟是他爹啊！现在沦落至此，怎能不叫人心酸？

用脚踢了踢张建国，躺在地上的人并无反应。

张三稍微用了点力，地上的人一惊，眼睛立马睁开，待看到是张三后又是惶恐又是喜悦，一时之间竟是无法做出回应。

“老混蛋！你还记得我？”

因为常年被人欺压惯了，张建国浑浊的眼睛并不敢直视张三，回答的时候也是唯唯诺诺。“记......记得......”

“抬头看我！我要你看着我！”张三一看到他这幅样子就来气，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

“好，好的。”张建国勉勉强强抬起半边脸，又因为终于见到好久不见的儿子而露出了一丝转瞬即逝的笑容。儿子越长越俊了，比小时候还看多了......

而张三看到的却是他瞎掉的右眼！

“跟我回去！”张三偏头，不再看他。

“不！我不跟你走！”张建国突然激动起来，爬起来就像朝巷口冲，蹒跚的步伐还没走几步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不！不能跟儿子有接触，如果让那些债主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个儿子，那自己躲了这几年就白费了。当初本来想把他交给无后的远方表哥，无奈他竟是以为要卖掉自己，竟然离家出走！

不过这些事张三不知道也罢，开心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你给我站住！”张三急了，几步追上去拎小鸡一样把人从地上拎了起来。张建国比他想象中的要轻多了。

“我没说走你竟然敢走？！”

张建国被拎起来时习惯性地护头，待想到这是自己的儿子时才慢慢放下了手，“你让我走吧，好不好？”

“怎么可能？”张三把他抵到墙上质问：“以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