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舍青青_分卷阅读49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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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490 (第1/2页)

    的生命的力与欢乐。庄严的“圣约翰”打着圈追着草上的蝴蝶,及肩高的紫薇树在风中吹送着氤氲的木叶香,饱满亮白的云朵高高地在天上堆叠,——这一日晴朗而未有空袭。

小吉坡的人们不约而同地感到,夏樱桐的这封信预示着有什么即将到来,在他们各自辛苦地走过流离失所、饱受考验的八年之后,一颗美好的种子即将破土而出。当晚的睡前祈祷,雍希羽选择了这样一段话给他的信徒们念道:“……他使我的灵魂苏醒,为自己的名引导我走义路。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你的杖,你的竿,都安慰我。在我敌人面前,你为我摆设宴席;你用油膏了我的头,使我福杯满溢。我一生一世必有恩惠慈爱随着我,我且要住在耶和华的殿中,直到永远。”

多少人艰难地走出这长达八年的死荫的幽谷,多少人不幸地倒在这漫长的峡谷深处;报纸上日渐一日地开始发表政府的军队转入战略反攻的消息,秦楼月询问了雍希羽的意思后郑重地给夏樱桐回了一封长信,而后将这封承载了希望和祝福的信投给开往南方的邮驿。盛夏来临,雍希羽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草拟了一份言简意赅的辞书寄往重庆——他不认为他的这个军需长官在今后的岁月里还将发挥作用,在整个后方开始提前掀起一场浩歌狂热的舆论之时,这个情场失意的传教士俨然预见到了之后极有可能到来的寒冬。也许走出死荫幽谷并不意味着厄运的终结,而是另一段多舛的开始。当一切开始重新sao动,当一个看似光明实则大有疑问的未来悄然降临,那首美杜莎的惑灵歌终于越吟越低,越吟越低。全城为庆祝胜利而大放炮仗的那天早上,雍希羽安静地躺在床上,“圣约翰”伏在床脚,一人一犬于震耳的炮仗声中酣睡。一个低缓温和的声音冲破爆仗的密不透风的网,从宽广而包容一切的天际遥遥地颂祷。颂祷声如海之涛、江之潮,抚慰着传教士跟常人一般也会迷惘的心,“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爱是永不止息。”

长长的银水铜棱镜照出一身挺阔的军礼服,着礼服的人的一双手正不慌不忙地扣上校官专属的皮带,金黄的穗带在右胸前微微摇晃。他望着镜子里的人,从上到下,那双瞳仁一动不动的琥珀色的眼正泛出一丝奇妙的笑意。他打量了自己一会儿,感到自己正像是狩猎归来的猎豹,身上伤痕累累,但是却非常得满足。温暖的夜风掀动窗帘,他的嘴角令人不易察觉地慢慢向后拉伸,空气中似乎仍然弥漫着那股熟悉的血的腥香。腥香愈是浓郁,他的眼神愈是发亮,猎豹的那种狭长而冷冷的芒。窗前的落地灯柔柔地映着身后桌上的三枚军功章,刺眼的金线混合在各色彩线之间,远看仿佛市集上那种随处可见的廉价的饰品。镜中人往身后一瞥,幽幽转身,抬着胳膊,在三个军功章之上略一停顿,拣取了其中一枚不那么佻艳的,斜向着镜子,把勋章别在了左胸上。——今夜宜州城里最大的公馆举办晚宴,庆祝日本人投降,主要宴请对象即薛崇及其麾下的得力军官,柳随风亦在受邀之列。当然,此举主要是为了笼络薛崇,——这些宜州当地的乡绅不想错过跟这位竹竿也似的日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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