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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该来的人总是不出现。

如果出现了这样一个人，赫安也许就会忘记姚真了。

可是没有人出现，他就忘不掉。

日子一天一天把人磨得没了棱角。

赫安也习惯了，忙忙碌碌的时候觉得一个人挺好。

特定的时候，比方说，蝉声不绝的夏日夜晚，或者路灯暖黄色的光印出小雪片遮遮掩掩的身姿的时候，他会想想姚真，细细地咀嚼当时那么好的姚真给自己带来的伤痛――想到的都是伤的，好的记忆不怎么有――可能是因为结果不大好，过程的甜就都被他忘了。

其实也不尽然，其实也还记得抱着篮球的少年脸上脖子上都浸着汗珠夹着篮球向自己一步一步走来，嘴角挂着笑，一步一步地靠近，慢慢地，球鞋踏在塑胶跑道上是什么声音他老早没印象了，但他记得自己砰砰砰砰的心跳和初夏特有的醉人的风，姚真说“小安，生日快乐。”，然后露出了一个爽朗的咧嘴笑，小虎牙卡在下唇上，眼角都是弯的。

特定的时候，用来想念姚真。

青春跑开那么久，赫安早就分不清对姚真是什么感情了，谈不上喜欢吧，但还是会想念他。

这么想，姚真也成了赫安的白月光。

啧，年轻时候的赫安明明是最讨厌别人把一抹白月光记挂在心上的。

姚真从来没给过他什么幻想的机会，赫安也乖乖地从来不去觊觎什么，明明两个人两条路再走走就可以相忘于江湖的。

姚真却住了自己家。

过往的一切仿佛要卷土重来。

赫安还是个同性恋，姚真还是个直男。

即便他和白月光分手了，此题也还是无解的。

纵使那些疯长的草能把堆满建筑垃圾的荒地侵蚀成生命力磅礴的，草地？植物园？他也不能把一个直男掰成什么样。

他没那种攻城掠地的情绪。

也不忍心领姚真走上一条不那么顺畅的路。

白月光嘛，总不能受人指指点点的。

自我安慰来说主要是不忍心，客观上最大的阻力还是他没这个本事。

赫安坐在了自己抽出来的那把椅子上。

吃了姚真剥好的水煮蛋，状似无意地开口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姚真满怀情绪地看了他一眼。

这又是什么情绪？

品不出来。

赫安受了那一眼总觉得姚真想表达的挺多，又怕是自己想多了，不敢妄自揣度。

诶，品不出来，品不出来，还是等他自己说吧。

就听见姚真说：“不了吧。”

不了吧？

什么不了吧？

不结婚了吧？

什么意思？

一股无名火挺邪乎地冲上脑门，赫安忽然觉得脑子都被气疼了。

你他妈的到底是几个意思？

和gay同居体验生活？好玩吗？还是来可怜一个母胎solo接近三十年同性恋？

兄弟，这样就很没意思了。

“搬走还是跟我zuoai，你选一个吧。”

赫安面若冰霜地扔下这么一句话，心脏却疼得像山崩海啸，到底还是没忍住，这下好了，当真是十年前的故事再现，朋友也做不成了。

姚真一下子就愣住了，没做声。

两个人就这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