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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个死杂种，他娘真是胆大包了天了！

——去死吧！死混血！

娘在听到村民的这些话的时候，总是垂下头来，眼角流出一滴泪水，摔落在地上，清脆的响声震疼了心脏。戈雅不知道这些话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他终于知道自己是什么了，是混血，是人类与血族的混血。但他看到娘伤心，自己也会伤心，于是他伸出小小的手，但是他太矮小，够不到娘的脸，只能扯到娘的衣服。

“娘，别哭，别哭……”糯糯的可爱的童音响起，女子漂亮的脸蛋上出现了一抹笑容，她蹲下身子摸摸戈雅的脸蛋，“没事的，戈雅别担心，娘没有哭……娘只是沙子进了眼睛。”

沙子进了眼睛？那是什么呢？戈雅想问，但是他怕娘还会“沙子进了眼睛”，娘那个样子让他很伤心。所以他就乖巧的点头了。

女子幽蓝的眸子里映着戈雅漂亮的小脸蛋，一头褐色长发滑落下来，女子又顺手把长发用仅有的一根白色发带扎起来。女子又摸摸戈雅的脸，轻声地说：“戈雅，我们回家去。你今天有没有和爹爹说话？娘回去做饭给你吃哦。”

戈雅点点头，女子牵着他的手，沿着路慢慢的走。这条路的尽头，有一座破旧的房子，那是他和娘的家。

破旧的房子后面有一个小菜园，菜园边上还有一块石碑——那是女子拼了命挣钱，好不容易才买来的石碑。石碑上仅有几个字，‘艾德’。戈雅蹦蹦跳跳地跑到石碑旁边，从怀里掏出娘舍不得吃给他吃的一个小馒头。戈雅看着白白嫩嫩的馒头，暗自咽了一口口水，却把手伸出来递到石碑前面。

“爹！这是今天戈雅吃剩的馒头哦！今天有好多馒头吃，所以这个给爹吃好不好？”戈雅控制着自己，让自己不去看这个馒头。呜呜，这个馒头看上去很好吃啊……可是，可是娘说过，爹很疼爱戈雅的，所以戈雅要尊敬爹，要告诉爹一些好事呢。

冰冷的石块自然是没有反应的，戈雅迟疑的问：“爹不吃吗？……那，戈雅吃掉好不好？”

啊呜——

小小的咬了一口馒头，戈雅幸福的眯起了蓝眸，他已经好久都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呢！爹果然很疼爱他，都不吃这么好吃的东西，给他吃。

“爹，我告诉你哦，我今天才知道，我是混血诶。打铁的老伯伯说我是混血……还说我是杂种，杂种是什么东西呢？我不敢问娘，因为娘听见的时候好像很伤心，可是我很想知道……”戈雅晃晃小脑袋，“爹，今天娘又有想你哦，我们吃午饭的时候，娘想你都想得‘沙子进了眼睛’呢！对了对了！这个‘沙子进了眼睛’又是什么东西啊？还有哦……”

“戈雅，吃饭了——”

温柔的女子声音打断了戈雅的絮絮叨叨，戈雅应了一声，朝着石碑鞠了一躬：“爹，我明天再来看你哦！”这才跑向茅草屋。

破烂的桌子已经有一个腿坏了，但被女子用石块垫了起来。女子往桌子上端了两个缺了一角的碟子，戈雅正好跑了进来，坐到了桌子旁边。

一个碟子里装的是女子今天摘来的野菜，黑乎乎的一团；一个碟子里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