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囚笼_第20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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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节 (第4/4页)

还未到需要搭进她一生的程度,若是让她与皇上纠缠一生,那她何必再留住这身先朝露的身子,难道她日日以汤药吊着的性命,只为受他折磨?

    闻瞻缓缓起身,面上显现出些许倦色,他将目光从江知宜身上移转开来,转头望向殿外的灯烛明亮,方道:“明年四月的春日,朕放你离开。”

    四月,正是当年她逼迫他的时候,江知宜猛地抬头,试图探究他的双目,瞧瞧那双眼睛里究竟藏着什么,为何突然又打算放过她,但她盯着瞧了许久,终究是一无所获。

    “不过是还有五个月的光景,不算为难你吧?”闻瞻依旧端着些浅淡的笑意,掩住说不出的情绪,不等她回答,便又调转了话头:“你当真不想知道,朕的生母是谁?”

    有些事情,对于他来说,没什么不可说的,但对别人来说,却是意图窥探的隐秘,他不信,江知宜对此丝毫不感兴趣。

    “我若是知道了,你不怕我告诉我姑母?”江知宜反问。

    对于此事,她的确好奇,但她知道其中轻重,既然是先帝都要瞒住的事情,必然是非同小可,若被她知道了,恐怕又是皇上要束住她的一道枷锁。

    闻瞻轻笑一声,嘲弄道:“告知了又如何?只怕愉太妃知道后,还要后悔多听了这几句。”

    闻瞻从来不怕旁人知晓,是知道就算他们知晓其中龃龉,也不敢开口说出来,镇国公不就知晓吗?可他从来不敢说出口,就连没有旁人时,他也丝毫不敢提及有关自己身份一事。

    江知宜还欲再说,就见李施已经端了汤药进来,随侍宫女接过去喂她,李施则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江姑娘,适才申大人特意嘱咐过,您是不能吃糕点的,那街上的糕点更是不太干净,您往后还是要忌忌口才是,不然岂不是白白伤了自己身子?又让皇上为您担心。”

    说皇上为她担心的话,江知宜自然不信,但皇上在这儿,她又不欲拂了李施的面子,轻轻点头之后,又颇为客气的说了声“多谢皇上关心”。

    来来往往皆是客套话,闻瞻只道不必,只是嘱咐宫人好好伺候着,便抬步出了内殿,李施亦步亦趋的跟上去,直到跨出门槛,才好声相问:“皇上,这么晚了,您不在这儿歇下?”

    闻瞻立在门前,顺着宫灯的光,往殿内回望一眼,殿内万物遮蔽,其实并瞧不见内殿的情况,但他还是朝着内殿的方向扫过,方摇了摇头,而后几乎是自言自语的低声说道:“仔细想想,这样来来回回的纠缠,当真是没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太小,经长廊下的寒风一吹,便消失殆尽,李施没把话听囫囵,侧耳询问:“皇上,您说什么?”

    闻瞻不再回应,拢了拢身上的衣衫,垂头移步正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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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未明,笼罩着灰青色的天儿还缀着几颗稀落星子,它们在泛着白色的空中将欲消失不见。

    长定宫殿门颇为热闹,朱红的宫门前站着曼妙女子,她身着青锻掐花曳地裙和云纹锦衫,参鸾髻上是金累丝蝴蝶簪,凤仙蔻丹的长指轻撩鬓发,微微抬起的凤眼,在顾盼之间端的是高傲不逊之姿。

    守门的小太监弓着腰,连连出声解释:“良嫔娘娘,皇上早上上朝,还未回来,他当真是不在长定宫中。”

    “皇上早早便下了朝,本宫适才去瞧过,他又不在正和殿,不在这儿又能在哪?”良嫔声音尖锐,满是趾高气昂之态。

    “奴才从寅时便守在这儿,当真没瞧见皇上回来,奴才还能骗您不成?”小太监面上难看,知道她是故意为难,却又不敢造次,只得好声好气的赔笑哄着。

    良嫔是皇上尚未即位时,就由先帝赐婚伴在皇上左右的,新皇即位,她也连带着水涨船高,成了后宫妃嫔,皇上后宫,只得两位嫔妃,即良嫔和舒嫔,虽不得皇上喜爱宠幸,但身份摆在那儿,当奴才的自然得尊着。

    况且良嫔娘娘之父近日刚从礼部侍郎迁升为尚书,在前朝的地位更是如日中天,就当是看着她家中的地位,他们这些奴才也得再让三分面子来。

    “公公既说了没回来,我自然是信的。”良嫔轻勾丹唇,放缓了语气,“不过皇上既没在别处,想必正在回长定宫的路上,本宫今日早起特意炖了枣杞乳鸽汤,给皇上御寒用的,要不公公先放我进去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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