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尾记_第三十六章:杯盏乘风敬独偶,夜雨笙歌来相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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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杯盏乘风敬独偶,夜雨笙歌来相 (第2/4页)

是头发丝,是轻易就能揪的吗?当年不过被鹧鸪仙子踩了一脚,就足足养了八百年。如今才过了多久,你便好了伤疤忘了疼,竟能耐地直接自己动手拔了?!”

    唉……我亦不知,那鹧鸪仙子一颗心眼儿比鸡小,体态却生的比鸵鸟还重啊。

    但眼见嫦娥跟念了一通《道德经》似的,还未能将我念得头疼,便先把自个儿气得几乎都要生出好些皱纹的情状,我顿感十分罪过、连忙站了起来,使了按泥鳅的气力将人一把按住,道:“好了好了,嫦娥,你别生气,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随便拔鳞片了!”

    嫦娥冷冷与我一瞥,干脆缩手入袖、将我拂开。

    厄……似乎更生气了。但我亦无法想出更好的话语应对,便只好继续赔着傻笑望她。

    过了半晌,嫦娥似是再.见不得我这副与痴呆无异的形容,朱唇微微启了启,虽无甚好气、却仍是妥协一般道:“鳞片是从哪儿拔的?与我看看,恢复得如何?”

    我伸了手挽袖,嫦娥已然动作更快地抢在我前头。

    泄愤似的一举将长袖扒拉至肘,只见一朵单纯无辜、可爱至极的傲雪寒梅、便在这风和日丽不甚合宜的流火时节、大刺刺地于嫦娥眼前一开。

    她默了默,须臾后,忽而伸出一截凝玉样的手指,往边缘处轻轻戳了戳。

    戳完后抬了头,好似凡尘雅匠方才鉴别了什么稀罕古物,强压着一腔心头振奋作淡定状,颇为认真地与我这有钱客主道:“这看起来,仿佛像是龙鳞。”

    “对呀!”见嫦娥这幅模样不似怒极反笑,我便直接将心神一松,坦白从宽交代道:“这是熵泱神君送给我的。当时我不知拔鳞之后第二日便要下海画图,好在头天晚上遇见了熵泱神君。他说海中妖气太重,怕我不能赶在中毒之前完工,便特地赐了几枚鳞片下来、与我防身用。”

    嫦娥“嗯~”了一声,眼中仿佛生了几丝异色,粉粉彩彩地蕴在一块儿,一时叫人准确形容不出。

    我见了心头怪怪,正要问上一句哪处不妥,便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淅淅索索的步云拂叶之声。

    琢玉上仙许是见我们久去不回,一时诧异便进来寻人,道:“金乌便要自顶坠下了,我却未见,这席间酒食尚在何处?”

    因着对熵泱神君与我所说“琢玉觊觎龙鳞”之事记忆犹深,我于此声乍响之初,便将袖子一把拉下。

    动作一如残影之快,令琢玉上仙未曾觉察。

    倒是嫦娥瞧见了,又与我投了个更加古里古怪无以言明的眼神。接着抿唇而笑,面上风景之艳绝、于此刹那间便足令百花失色,道:“点绛三间屋子里头、都没有能引炊烟之处,是以,我便令宫中玉兔代劳,待她们做好便会送来。”

    我连连跟着点头,除却习惯性地为着嫦娥附和,更多的,则是一腔盛宴将至的酣然欢悦。

    于一番食海畅游中回过神,见面前琢玉上仙面上微愕、似有几分呆愣,再扭头将嫦娥一望,心下便已了然——只道嫦娥从不轻易言笑,便是因为一旦如此刻一般、稍稍显了片缕眉山目水,便委实已然过于祸国殃民。

    ……

    今日晨时,我难得十分勤勉地早起了片刻,将屋里院中其实并无多少的微尘.几十扫帚去了个干净。

    故而此后便无事可做,眼见旧案花草香气由初时浓郁、至此刻渐转微淡,便另置一张桌子摆在原来那张旁边儿,又取了些用以招待来客的茶点。

    三人围坐,闲赏花色之余,我不免对着怀中正专心吃糖的木鱼头顶轻轻一叹,遗憾自己仙力不济、未能好生护养眼前这片小仙竹。否则,这孩子此时化形的样貌,不定能再大上七八岁。

    若是如此,眼下院中活生生坐着四人、也不会仿佛三缺其一,愣是令那一副床底珍藏的麻将无用武之地。

    待琢玉上仙兴致勃勃.详而又尽地为我二人.介绍完了桌角第十三株仙葩的效用由来之后,天色终于垂暮蔼蔼。

    一连二十七位玉兔仙使如约提篮、踏云而至,场景之壮观、令我受宠若惊之余,亦颇有些叹为观止。

    拉拉嫦娥的袖口,我担心道:“玉兔们全来我这儿了,广寒宫岂不无人看守?”那还怎么防着酒仙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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