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剑行_分卷(14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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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141) (第1/3页)

    拓跋珪反问:建康不好吗?

    建康虽好,却是醉生梦死之地,你听刘裕将手掌放在耳畔,倾身向舱外探,飘零的舟子上传来清唱的小调,字词咬得绵软,乃江左特有的方言,可惜,都是靡靡之音。从前在北方,听过一句歌谣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注),你说,现在与桓灵二帝时,又有何不同。

    拓跋珪抿了一口酒,不置可否:你说这话,可不怕丢脑袋?

    刘裕摇了摇头:丢脑袋可怕?可怕的是无人说,人人觉得当下好。

    拓跋珪心中不由一震,呛了酒,不迭开始咳嗽起来。刘裕随即又续道:谢太傅逝去后,朝中再无人当轴扛鼎!

    文官为司马道子马首是瞻,但淝水之战距今不过二十年,参与其中的老将还剩下不少,这些人经历丰满,又多领兵镇守在外,不可能全听全信,会稽王想要肆意拿捏,搞不好偷鸡不成蚀把米,反惹起动乱。因而,拓跋珪目色渐沉,试探道:军中不是还有谢琰?

    谢家子侄辈加起来也抵不上一个太傅谢安,何况,刘裕顿了顿,神色惶惑,淝水之战谢氏居首功,但等来的是什么,jian谄构陷,放权出镇以回避,在谢家两座大山相继陨落后,更是被肆无忌惮打压夺势。

    拓跋珪想了想:那当初大破洛涧,崭露头角的刘牢之呢?

    刘裕默了一瞬,后才答道:他?阁下怕是有所不知,此人已在廪丘之战中被罢官,而今闲人一个,虽还投身江淮前线,但却早无实权,又能起什么浪子。况且我南下之时,有幸远远见过一次,刘牢之面容特异,天生反骨相,可不像能带来安定的,想必仍有图谋,不然为何流连京口,还不是想择机东山再起。

    说着,刘裕挑眉,看了一眼席间嬉笑的王泓,那种简单纯粹与波诡云谲的建康实在格格不入。司马家和士族争权,必然会起祸端,只在朝夕,敌人还没有打来,他们怕是先要内乱,怎能不叫人悲观。

    先前王谧数落王泓之时,他虽在一旁没搭腔,但不代表他不明白。

    吾辈有志者,怎甘雌伏,坐观王朝倾颓!

    刘裕重重一握酒樽,昂首饮尽:王泓那小子有一句话说到点子上,自给自足方才能长久,我此去意欲投身北府军,若一日能成天下名将,便由我来扶这大厦将倾!说了半天都是在答话,倒是还不曾听其高见,刘裕遂问道:那你又有何打算?阁下看起来可不像江南人士说起来几次匆忙,我还不晓得阁下尊姓大名。

    夹岸绿柳下,正有人高谈阔论,谈玄论道,且正说到易经,张口便是元亨利贞,元乃万物之始。拓跋珪将好接来,口气狷狂:君可唤我元圭(注)。我不属于这里,他日自会离开,刘兄弟若是从军,往后或许还有相见之机。

    作为代国皇帝,他本不该交浅言深,更不该话锋露骨,暗有所指,但此情此景之下,他却是按捺不住心里那股冲动

    也许有那么一天,重逢可期。

    刘裕从袖里抖出一枚铜板,与拓跋珪猜正反拼酒。

    崔浩不善豪饮,与二王又不甚熟稔,怕露了不该露的底,便伙同崔叹凤扶着船舷喂鱼,天色昏惑,但花灯却照出绰约风姿,越是不清,越惹人顾盼,没一会,岸边驻足之人便堆上三五,因俩人容姿皆不俗于市井,不时有女子抛来花枝,吓得他俩瞬息缩到船舱里去研磨早春新茶。

    双鲤最吃得开,虽只一面之缘,但她人小嘴甜,格外捧场,很快和二王混熟,叽里咕噜不停说着沿途听来的轶闻传奇。

    至于公羊月,正忙着给晁晨劝酒,一会说他海量,一会夸他义薄云天,还添油加醋抬出无定河那夜的经过好一顿吹嘘,晁晨信与否难说,反倒是他自己都快深信不疑。

    晁晨果真是个一杯倒,多饮两壶,人已眼冒金星。

    公羊月趁势逗着他玩,约莫是王谧的藏酒非那摆渡人可比,醇香醉人,晁晨起身时直摇摇晃晃打摆子。

    动静闹得有些大,旁人都张望过来,刘裕见多识广,一眼瞧出问题,说话竟比崔叹凤这个望闻问切的大夫还要快:这可不是米酒,烈得很,得让他酒气散出来!

    公羊月心中像一脚踏空般,惊慌参杂失落,忙将画舫靠岸,扶着他下到实地上,而后摆了摆手招呼几人慢慢玩,自己带着人去寻醒酒汤。

    晕,好晕。

    晁晨站不稳,东倒西歪朝公羊月身上扑,后者先是喜滋滋,可看他憋红的脸和鼓起的腮帮,当即色变,下意识踹去一脚,把人往空地上推:你往那边吐!

    缺了搀扶,晁晨连树都扶不稳,没栽水中已是运气好,弄脏衣服简直是意料之中。

    公羊月双目一眯,心头嫌弃那恶臭,却还是走上前去,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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