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剑行_分卷(16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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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168) (第3/3页)

义子,不远万里传书,而聂光明身负重任,不愿卷旁人入危局,两人各有牵挂,各有困扰,又各自盘算。

    聂光明有个师父,一个他多次提到,发自内心感到骄傲的人,一个崔叹凤只闻其事,从未见过的人,这个人从头到尾未曾露面,未曾干预,却因其存在,微妙地改变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这个人,叫萧九原。

    在崔叹凤毫无知觉之下,已被迫卷入开阳与破军之争。

    破军在江木奴的cao控下,极力寻找各国盟友,尤其是江左八郡。那日他出诊归来,预备乘船回医庐时,在渡头边碰着个手持梅花的男人,男人既选在这里,自然将他的底细摸清,他以此为由,半是胁迫,半是游说。

    开阳手头上有阴阳两部名册,他们中有人早就怀疑你,如果不想暴露,还想活着返回秦国,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他一开始并不相信,但渐渐发现,真有其事。

    第一个察觉端倪的人是文武三公里的铁尺道人柳徵。

    那时,崔叹凤继承了桑姿的医术,同时又因偶得《宝蟾经》而承袭庄柯的毒术,俨然已是医毒无双。在一次朝廷命官的毒杀中,崔叹凤为嫁祸失踪多年的庄柯而留下尾巴,此一线索恰为柳徵撞见,后聂明郎将柳徵介绍于他时,洞庭不碰毒的规矩引起柳徵怀疑。

    聂光明是个甚么样的人?只认一个非黑即白的死理,正直到刚过易折,怎能让他晓得!因而,柳徵必须死!

    有一必有二,迈出那一步便如身堕泥泞,再不得回头。

    崔叹凤彻底沦陷,与持花人频繁合作,两人结成势力,在江南展开反清洗,并逐渐打入内部势力。后玄之道长手持《开阳纪略》暴露,更引得二人追杀,一为保自身,二为不让晋国朝廷拔出眼线。

    持花人得势,崔叹凤亦顺风顺水,没有人会怀疑,慈悲为怀的洞庭神医,背后会是心狠手辣的jian细。

    因这般风生水起,姚苌又想起了这个滞留南方的义子,开始试图维系这段关系,暗杀令随即而至

    北府兵主谢玄病逝后,谢氏略有衰颓之势,曾参与北征的老将谢琰出来扛鼎。太元十九年,谢琰升迁尚书右仆射,遭到刺杀。

    把目光瞄准谢氏的不止秦国一家,聂光明同不见长安中人在一次剿灭暗探的行动中亦偶然得知有人要对谢琰不利,于是带人前去营救。

    天作巧,刺杀中二人相遇,交手时皆认出对方。

    聂光明乍惊还悲,似是一辈子的认知都被颠覆,挣扎而难以置信,但他的性格刚毅,既知真相,绝不会再同流合污,坚持要划清界限。

    奇就奇在,二人都非耽于情之人,因而无一低头。

    每每回想当初,崔叹凤亦会想,若是如话本传奇里那样,肯放下江山,放下身份,放下立场,就此泛舟江湖该多好,可惜,那只是奢侈,是掺了毒的酒水,是自我的麻痹,那样也就不是他崔叹凤和聂光明了。

    他曾想过回头,但最终放弃,因为忠义而与聂光明分道扬镳。

    真是悖论。

    聂光明生而忠义,热衷于与忠义之人相交,他崔叹凤从未在此有失,可他们的忠与义却隔着生死与黑白。此生已做不到正大光明,最后这一点难能可贵的品质,崔叹凤希望能坚持,他不想变成义父那般无情无义之人

    听说,当年在新平,姚苌向苻坚索要传国玉玺且求其禅让,被严词拒绝后,怒而弑主,将其缢杀,后来为泄私愤,甚至将苻坚开棺鞭尸,委罪他人,以此推脱。

    崔叹凤希望,能有自己的坚持。

    他忍痛运慧剑,斩情思,意欲折返长安,此生不复相见,但他肯自伤以退,聂光明却不肯放过他。

    其师萧九原惨死,聂光明怀疑江左另伏有狠角色,且此事与崔叹凤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为了挖出这个人和他背后的势力,他设局报信,以自己为诱饵,将崔叹凤引出长安。太子姚兴与崔叹凤亦故交,发现此信后,先一步埋伏,将计就计想将这些为晋国卖命的江湖人悉数剿杀。

    那一日,雪河涧下起鹅毛大雪,满山是素裹银装,雪地里是血如红莲。

    聂光明遇伏,所率来者皆死,唯留他独活,中了庄柯独有的剧毒明烟散,撑着一口气去见崔叹凤。截杀的秦军打着明晃晃的招牌,他能怎么想,只会想温润如玉的崔叹凤竟如此歹恶,我虽想擒他追究旧事,可在拿定证据前,从未想要他的命,可他却半点不留情,要置自己于死地。

    所以

    该杀!

    崔叹凤只身一人站在雪松下,背后是来势汹汹的刀风与杀气,聂光明双手握刀,暴起力劈,恨不得将他劈成两段。

    明郎?

    换来的只是聂光明脸上一抹不屑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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